〇潘正伟(安徽)

　　一、坟地闹鬼

　　帽山家村是胶东半岛一个近四百户的富裕村庄,前邻辽阔蔚蓝的黄海,背靠以巍峨高峻的帽山为主峰的崇山峻岭。俗话说:“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。”帽山家村尽占山水的便利条件,自古就大致分成以打鱼和开山为生的两类人家。

　　这天,下起了入夏以来的第一场大雨。一直下到第二天八九点钟的时候,雨终于停了。时近晌午,张青山趁家人修补渔网的时候,挑起篓子就上了帽山。他要赶在别人前面,拾上满满的一担上等蘑菇,送到镇上的饭店里卖个好价钱。

　　张青山边拾着蘑菇边向帽山上爬着,不知不觉就到了半山腰,他的两个篓子也快满了。张青山抬头看看山下的阳光,估摸着该下山了,就挑起担子。正在这时,他忽然发现前面不远处的一棵古松底下有个银白色小元宝。张青山突然想起,隔这几百步远的地方,以前有个寺庙,因无人打理被毁了,仅仅剩下一些断砖残瓦。这小元宝一定是古寺庙里的和尚遗落下来的。有一个就能有两个,有两个就能找到三个!张青山激动不已,放下担子,就开始仔仔细细地寻找起了元宝。可他把个寺庙遗址的周围找了个遍也没找到第二个元宝。这时,天已经黑下来了。张青山失望地挑起担子朝山下走去,他做好了打算,明儿不出海,领上家人再来仔细找找。张青山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地一边想着一边往家里赶。

　　下了陡峭的山坡,接着是一个相对平缓的小山包,上面长满了松树柏树,夹杂着茂密的野草。这里是帽山家村的墓地,上百座大大小小的坟墓就隐藏在这片树和草中间。白天还不怎么让人恐惧,可到了黄昏和夜晚,那一个一个孤零零的站立着的墓碑和背后拱起的土堆,令人不禁心惊胆战。松涛阵阵,好像鬼魂在呜咽,更令人毛骨悚然!连在山里海上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、素以胆大出名的张青山此时也不禁心里发虚,不由得加快了脚步。正在这时,他忽然发现有个黑影在前面不远的树林里一闪,迅速钻进坟地里不见了踪影!张青山浑身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,正要加快脚步,突然就从身边的一座大坟里传来一声声凄厉的尖细的叫声。“有鬼!”张青山丢了担子,拔腿就跑,却不防被脚下的一块石头绊了,重重地摔了一跤。张青山使出浑身力气才爬起来,连滚带爬地跑下山去……

　　二、神秘失踪

　　张青山跑回家中就病倒在床上。他不仅丢了篓子,连腰间装的那个小元宝和烟袋荷包也丢了。他知道一定是在摔那一跤的地方丢的,但是他和家人以及亲朋好友谁也不敢去那坟地拿回来。“张青山上山拾蘑菇遇上鬼了!”这消息就像一条爆炸性新闻,用极快的速度传遍了帽山家村的家家户户,又迅速扩散开来,传遍了附近的村村落落。一时间,传言四起,人心惶惶,好不恐惧。

　　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。就在这时,突然传起了东山村首富的千金小姐肖玲失踪的消息。这一消息更增加了这一带的恐惧和神秘。

　　就在张青山上山拾蘑菇的前三天,东山村首富的千金肖玲小姐骑着一辆新买的大洋洲豪华摩托车,离开家到镇上的花生烤果厂上班。可烤果厂发现肖玲三天没在厂里。因为肖玲平日社会交际广泛,最近又在县城谈了个男朋友,加上她不请假的事也有过,便没有放在心上。只是今天因为要赶一批货,急需要人手厂里才想起打电话给她家里,要她去上班。

　　公安局接到报案后,副局长李锋率领刑侦人员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三河镇。刑侦人员首先了解了肖玲的家人一些情况,又走访了东山村几个群众。有人亲眼看见肖玲三天前的清晨在村头骑着摩托车,上了通往三河镇的沙土公路。有人还跟肖玲打招呼,逗得肖玲“咯咯咯”地笑个不停,走远了还回头来和跟她逗乐的人开玩笑。那天清晨,天灰蒙蒙的,下着小雨,加上肖玲走得比较早,路上行人很少,只有偶尔几辆贩蔬菜的三轮车跑过去。接着,刑侦人员又查访了肖玲去三河镇必经的帽山家村,但没有有价值的发现。当刑侦人员要离开帽山家村时,一个外号叫“罗圈腿”的人气喘吁吁地跑来,说:那天清晨,他亲眼看见那个漂亮姑娘被本村放羊的光棍汉、外号叫“睡老婆”的张庆德的羊群堵住了去路,肖玲只得停下摩托车,两腿支着地按摩托车喇叭。由于张庆德有点痴呆,只顾望着肖玲傻笑,根本就不把他的羊群往公路边的山坡上赶。任凭肖玲急得团团转,是他不忍心才帮着把羊群赶开了……

　　走出帽山家村,已是正午时分。刑侦人员兵分两路,一路直扑肖玲在县城的男朋友家,一路直奔三河镇花生烤果厂,继续搜寻有价值的线索。至下午两点多钟,警方排除了肖玲的男朋友作案的可能性。肖玲在上早班的路上失踪的可能性越来越大。

　　这时,三河镇花生烤果厂的青年女工王凤琴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说:“李局长,刚才我忘了向你们反映一个重要的情况……玲儿妹应该是在去县城的路上被害的……因为那天早上,在厂门外几十米远的地方,我看见她骑着摩托车要进厂时,突然犹豫了一下,接着就跨上摩托车往县城方向走了。当时我骑着自行车,也快进厂了。是她,没错。当时我还纳闷儿,都快上早班了,天上还下着不小的雨,玲儿妹不进厂,去逛悠个啥哪?可又一想,人家最近刚谈了个县城的男朋友,准是去跟心上的人雨中约会了。也真亏得她有这份浪漫。”

　　“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们呢?”听着王凤琴的报告,李锋问了一句。王凤琴红了脸,说:“你们刚开始调查的时候,我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。加上我和肖玲一个车间,本来关系最好。可这些天来,我看不惯她那种总爱在人面前炫耀的做法,我们最近还吵过一架呢……虽然好了,但感情总是有点儿疙疙瘩瘩的。所以……就没有把这种情况及时反映给你们……你们走后,我才感到害怕,因为……知情不报也是违法的……”李锋眉头紧锁,用心地听着王凤琴说的每一句话,不住地点头。可肖玲到底在哪里失踪的呢?

　　三、重大发现

　　送走了王凤琴,李锋根据种种迹象判断,这个活泼好动、很讲究穿着打扮的女工是凶多吉少了。于是决定在帽山家村通往镇上、镇上通往县城的沿途两侧展开拉网式搜索。根据王凤琴提供的线索,把搜索的重点放在三河镇通往县城这一路段。

　　这已是张青山遇见坟地闹鬼的第二天的下午。搜索行动开始不久,天又下起了绵绵细雨,给搜索行动带来了不便。到黄昏,搜索工作终于取得了重大进展:先是在帽山家村和镇驻地中间的海边山沟里,发现了肖玲的一只鞋。这鞋显然是被匆匆掩埋起来后被雨水冲刷出来的。接着又在不远处的水湾里发现了只露出一个车把的肖玲的摩托车。可肖玲却杳无踪迹。由于一连几天的雨水冲刷,脚印等有重要破案价值的线索一点儿也没留下。据现场情形推断,肖玲是在公路上遇到袭击,后被连人带车推到山沟里来的,以伪造成肖玲自己翻车的假象;或者先被骗到这沟里来,致死后又把摩托车推下来的。可如果这种推断成立的话,就应该能在周围发现肖玲的尸体。又有人推测,可能是凶手怕被人马上发现后报警,他就没有逃跑的时间了,所以就先推下来,然后又藏起了尸体。反正下雨天,路上几乎就没有什么行人,就是偶尔有一两个行人,都急着赶路,谁会留意路下沟里的情况呢?这就在客观上给凶手提供了充分的时间移尸灭迹……

　　听着刑警们有理有据的分析,李锋眉头紧锁,细细地搜寻着现场。多年来,他已习惯了听,习惯了从众人七嘴八舌的分析中找到破案的线索,可今天他的思绪却乱得一塌糊涂。正在这时,肖玲的妈妈在家人的搀扶下,来到现场,一看到女儿的东西,一家人哭得死去活来。还没拉起肖玲的家人,站在旁边的王凤琴又忍不住悲伤的心情,猛地扑过去,抱着肖玲的摩托车就失声痛哭起来,边哭边诉说着:“哪个挨千刀的,这么狠心,害死了玲妹妹!玲妹妹前几天还答应教俺学摩托车呢……”那场面,让围观的人也禁不住悲伤不已。

　　警方根据群众的反映,马上找到了张青山家,向他详细询问了在山上拾蘑菇的情况。回到县局,民警们连夜召开了案情分析会,对于张青山提供的坟地闹鬼的情况进行了认真的分析和研究,决定第二天仔细搜查坟地,把坟地闹鬼和肖玲被害作为一个案件并案侦查。

　　四、惨不忍睹

　　后半夜,天又下起了瓢泼大雨。漫长的雨夜过去后,马上就接上了一个艳阳天。张青山老汉拖着病体在前面带路,李锋率刑侦人员,紧跟在后面,踩着坑洼不平的泥水路,向帽山家村坟地出发了。

　　李锋边走边仔细察看着周围的地形,哪怕有一点蛛丝马迹也逃不过他那双锐利的眼睛。果然,在距离坟地几十米远的路旁,长着一丛一人多高的山棘子,在伸向狭窄的山道上的一条斜枝上,挂着一根长长的头发。李锋从刑侦人员小王的手中接过一把镊子,小心翼翼地取下这根头发,装好,继续向坟地进发。

　　一行人边走边仔细地搜索。突然发现,一群群苍蝇从各个方向向着坟地飞去。李锋和随行人员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:凭经验,谁都明白,被害人就在坟地,而且尸体已开始腐烂!他们加快了脚步,跟随着苍蝇群来到一座古坟前。这是一个废弃了的古坟,前脸的砖墙早已不知去向,露出一个阴森森的黑洞。办案人员搬掉石墙,在场的每个人都目瞪口呆!尸体已经开始腐烂,现场没有发现死者生前佩戴的金项链、金手链、蓝宝石钻戒、金戒指。法医尸检结果,死者头部有一个窟窿,脖子上有隐隐约约的手卡的印痕,死后被人奸污。可以断定,死者是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,被人用硬器击中了头部,昏死中又被卡住了脖子而致死的,或者被击中头部以后就已经死亡……

　　顺着坟地旁边的山沟往山下看,隐隐约约地能望见掩埋死者鞋子和摩托车的地方。可以断定,山底下是第一杀人现场,死者遇害后又被凶手偷偷地顺着山沟运到了坟地。

　　五、扑朔迷离

　　初步断定,这是一件令人发指的抢劫强奸案。嫌疑人有可能是张庆德。可如果这种推断成立的话,一个痴呆者如何懂得移尸灭迹呢?而且还在第一现场掩埋了死者的鞋子和摩托车,没有把尸体沉入近在眼前的大海,却跑这么远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背着尸体送到这阴森恐怖、人迹罕到的坟地呢?把尸体抛入大海,就极可能会在24小时之内漂上岸来,也就是说,会在短时间内惊动公安。如果嫌疑人出于这样的考虑,做出了移尸坟地墓穴的决定,那就说明嫌疑人有着正常人的思维。联系张青山提供的坟地闹鬼这件事,可以断定,案犯是在对尸体进行掩藏时被张青山撞见了。此人迫不得已才装鬼叫,既吓跑了张青山,又可以制造恐怖气氛,让人们在最近一段时间内不敢到坟地一带来,这就可以为案犯进一步毁尸灭迹赢得时间!这样看来,案犯不是痴呆。

　　案情分析会开得十分热烈。刑侦人员断定,不管杀人犯是怎样一个人,应该就是本地人。而且,根据张青山提供的情况,他在帽山上拾到的小元宝应该和烟袋荷包丢在一个地方,即坟地闹鬼不远处,当然也有可能丢在坟地到他家的路上,可是唯独找不到小元宝,这就极有可能被罪犯拾去了。刑侦人员决定以帽山家村为中心,在周围几十个村寨的范围内展开细密的排查:一,排查精神有异常和行为怪异的人;二,寻找小元宝的下落。

　　刑侦人员顾不得休息,当天下午就冒着高温,投入了紧张的排查。经过一天多紧张艰苦的工作,目标最后锁定在河涧村的韩老七身上。

　　韩老七,现年66岁,因在家中排行第七而得名。此人至今未婚,行为怪异,好吃懒做,曾因偷窃、猥亵妇女和强奸幼女未遂,两次被劳动教养。更重要的是,肖玲遇害的这几天里,有人亲眼看见他去过帽山,而且鬼鬼祟祟,神色紧张。刑侦人员立即到河涧村实施抓捕,并连夜突击审讯。同时,对韩老七的住宅进行了细致的搜查。结果证实,韩老七上帽山是去偷苹果,并顺手摘了别人地里的几个甜瓜,根本就没到过帽山家村的坟地。

　　六、嫌犯落网

　　案件再一次进入迷局中,侦破工作也在昼夜不停地进行着……

　　在肖玲遇害的第七天,凶杀案的调查终于取得了重大进展:有人反映,帽山家村“睡老婆”张庆德行为反常。他从昨天开始,到处找人卖羊,有时要价很低,而且连小羊崽儿也急于出手,说是东北的一个远房亲戚病了,急等钱用,他不能见死不救。

　　说起“睡老婆”张庆德,周围村的许多小孩子都知道,他孤身一人,住着三间破草房。在一次醉酒后,躺在大街上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,有人逗他想不想老婆,他连连说着:“俺真想睡老婆啊!”从此就得了个外号叫“睡老婆”。张庆德的精神有一定的问题。他为人吝啬,不过人倒算是勤快,早年在外到处流浪,最近几年好像变了个人一样,养起了几十只羊,卖的钱就用在喝酒上。也有人看见他到三河镇一带的路边店睡过小姐,但这一点仅仅是传言,并无实证。李锋听着汇报,不时地点头,最后,当机立断:“这样一个吝啬的光棍汉,突然作出如此反常的举动,一定和凶杀案有着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。马上提审张庆德!并仔细搜查他的住处,另外要快速搞清他说的东北远房亲戚的情况。”

　　由于在“睡老婆”张庆德家里搜出了被害人的一缕头发、文胸和张青山丢的那个小元宝;还有,他所说的东北远房亲戚纯属子虚乌有。所以,对张庆德的审讯变得十分顺利。他很快就供出了自己的作案经过……

　　那天清晨,他在帽山家村东不远的公路上遇着肖玲后,心里不免因为挡了肖玲的去路并惹得肖铃生气、骂他而甜滋滋的。那时正下着绵绵小雨,要在平时,他早赶着羊群回家了。可那天因为心里高兴舒畅,他就哼着小曲,顺着公路底下的斜坡往前放羊。那天,好像羊也格外兴奋一样,比往日走得欢快。不知不觉就走出了大约二里地,张庆德正准备吆喝着羊群折回家,突然前面的几只羊咩咩地叫着往公路上蹿。张庆德跑过去一看,不觉大吃一惊,在沟里躺着一个女孩子,再往上的水湾里,有一辆摩托车,女孩子身上被刚拔起来的青草和刚折下来的树枝胡乱地盖着。张庆德竟然没有害怕,过去掀掉树枝和青草,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他垂涎三尺的肖玲!他看看周围没人,就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……下来后,张庆德才意识到肖玲已经死了。他慌了手脚,忙背着肖玲的尸体,穿过公路底下的涵洞,顺着山沟跌跌撞撞地往山上走去。他打算把尸体藏在坟地,不巧被从山上下来的张青山差点儿撞个正着。慌乱中的张庆德本能地一闪身,装出了鬼叫。结果,吓跑了张青山,自己也趁机跑回家去,半夜才偷偷地来到坟地,用石块将那个墓穴堵死了。在满地捡石头时,把张青山丢的那个小元宝抓在手里,以为是这个大坟里的陪葬物呢。张庆德回家后闭门不出。只是因为这几天来,公安局查得紧,越来越感到害怕,他觉得事情迟早会败露,便想到把羊卖掉后逃走。没承想,不但没达到目的,反而把公安人员的注意力一下子吸引过来了……

　　张庆德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,而对肖玲身上的首饰却矢口否认,说根本就没有看见什么金戒指、金手链之类的东西。如果被他抢去了,他也不会在急于逃命时卖掉几只羊,以至于被公安抓住。看来,根据张庆德的交代,他并不是凶杀案的真正凶手。那么真正的杀人凶手是谁呢?

　　七、另有凶手

　　为了迷惑凶手,使他尽快浮出水面,县公安局党委同意了李锋做出的决定:在报纸、电视台播出了肖玲被杀案件已经侦破的假消息,并认定杀人凶手张庆德将在近日移交法院进行审判。消息传出,肖玲案件专案组全部撤离了三河镇。但在暗中,李锋派出精干人员,开始对三河镇花生烤果厂的王凤琴秘密监控,并展开了秘密侦查。

　　三天后,警方把一副冰凉的手铐戴在王凤琴手上。王凤琴一下子瘫倒在地:“天哪!我不该太虚荣、太妒忌人哪!”接着,她交代了杀害肖玲的原因和经过。

　　那天凌晨,天下着绵绵细雨,王凤琴和肖玲同上早班,当她骑着那辆破自行车走到帽山家村东大约三公里处时,正碰上肖玲推着刚买不久的大洋洲豪华摩托车艰难地走着。王凤琴本想装作没看见,绕过去。可快到跟前时,肖玲回头发现了她。肖玲主动热情地跟她打招呼,她只得跳下自行车,假装关心地问:“怎么啦?”肖玲叹口气说:“没什么,打不着火了。想找个懂车的过路人给看看都找不到,这鬼天气……”说着就转过身去,背对着王凤琴,弯下身去擦皮鞋上的泥水。就在这一瞬间,心里很不痛快的王凤琴一眼瞥见肖玲身上的手链、戒指和迎风晃动的耳坠儿,一股恶念就在瞬间爆发了,而且是那么强烈!王凤琴看看周围没人,举起旁边一块十多斤重的石头,就朝一无所知的肖玲头上狠狠地砸下去!肖玲根本没弄清眼前发生的一切就栽到公路下的水沟里……

　　案件终于水落石出,可李锋和其他办案人员的心里并不轻松,他感叹道:当虚荣和贪婪侵蚀了内心,人们往往会失去对道德和法律的敬畏,从而走上犯罪的道路。这不仅是对个人尊严的践踏,更是对他人生命的漠视。